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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9月19日 星期一

小心你身邊的電話,也許就是……

玲困擾得很。倒不是一般高二女生那些“玫瑰色”的憧憬還是期待什麼的,而是從明天起連考四天的期中考。
  

而爸媽那副討厭的嘴臉似乎又浮現在眼前:“奇怪一樣都是姊妹你為什麼就不能學學你姊姊啊?成天摸東摸西的,一點也沒有女孩樣!!當初怎麼會生下你這種孩子的!真是!!”然而越是抬出她那會唸書的姊姊,小玲就越是想反抗!
  

“反正我就是不喜歡唸書,姊那麼愛唸書,那你就叫她順便替我念吧!哼!”雖然賭氣地甩上了房門,小玲還是攤開了課本,只可惜相看兩不識,整本書就像是天書一樣。於是雖然明天就要期中考了,撐著下巴坐在書桌前的小玲,心裡卻只是一派地胡思亂想,神遊天際。不知不覺地眼皮就慢慢地闔上了。
  
“當、當、當……”客廳裡的壁鐘沉沉地敲了十二響。
鈴鈴鈴……”就在最後一聲鐘響結束時,電話鈴響了起來。
“嚇我一跳!電話鈴聲怎麼這麼大啊?差點給嚇破膽。”
小玲沒好氣地走出房門,接起了話筒。
“餵?”
小……小玲嗎?是我啦……”話筒那端傳來低沉卻似乎很熟悉的聲音,“你現在還在唸書啊!平時不燒香……現在得要抱佛腳了吧。”
  

小玲覺得好像是很熟的聲音,可是不知怎地就是想不起來是哪一個。
“大半夜的打電話來有什麼事嗎?還有你哪位啊?”
“先……把我說的抄下來,我保證你明天的英文考試沒問題。”
“什麼?真的嗎?”
  

小玲一聽到可以讓她考試嗨趴這句話耳朵都豎了起來,連聲音的主人是誰都還搞不清楚就趕忙準備了鉛筆和紙。
“嗯,你說吧。”
“仔細記下來喔。3,1,1,2,4,3,4……”她催促著小玲記下所有的數字。
“都……寫好了嗎?那麼,明天好好考喔。我會再打來的,一定要你接喔。那麼……byebye……”
“啊,等一下。”
“喀!”地一聲電話被掛斷了。
  

(是誰的聲音啊?這個明明像是考試的答案嘛。去哪裡找來這些答案的啊?)
小玲完全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呃?難道是有人惡作劇?可是好像也不會有人這麼無聊吧?)
小玲心想反正這次考試已經一蹋胡塗了,乾脆來個死馬當活馬醫,於是開始背起這些數字和單字。
  

第二天小玲一大早就到學校去了。接過試卷一看。這怎麼可能??前四題雖然都是小玲會的題目,然而可怕的是竟然和昨天那個女生所說的數字一模一樣。(這麼一來昨天她說的數字的確是正確的答案。)
  

於是小玲照著電話裡所說的答案寫在答案卷上。
這天晚上還是一樣。十二點剛過沒多久電話鈴就響了起來。心神恍惚的小玲在電話鈴聲大作前就拿起了話筒。傳來的是與昨天一樣低沉的聲音。
“……小玲嗎?先記下來喔。2,2,1,4,3,1,2……”
  

第三天也照著電話中所說的答案作答的小玲,回到家以後苦苦地思索著。
(這次考試我大概第一名跑不掉了。可是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呢?太奇怪了!不成,今天一定要問個清楚。)
小玲下定決心後便開始期待著夜晚的到來。
“當、當、當……”
時鐘再次指向十二點。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
電話也響起了。但是小玲今天卻不是立刻接起電話。
“……餵……?”
“今天怎麼這麼慢才接呢?你……該不會是想睡覺了吧?那麼……趕快記下來吧。3,1,2……”
  

“等一下,我有事情要問你。”
“是嗎……?先抄下來再說吧……接下來是填充題……”
“不行。你一定得現在告訴我才行。”
“是……嗎?好吧,什麼事?”
“我連你是誰都還不知道。告訴我你是誰。”
“喔……原來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啊,連最好的朋友的聲音都認不出來嗎?我是小櫻啊,江--小--櫻”
  

“什麼,小櫻?你……”差點沒昏過去的小玲突然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了上來。
“可是我聽說你已經出車禍死了啊。”
“沒……錯……我是死了……”
“那……那你現在在那裡打的電話?”
話筒另一端的聲音突然變得更加的低沉,但卻又漸漸清晰而大聲起來,彷彿就像是從耳邊傳來的一樣……
  



“……就……在……你……背……後……”

2011年9月18日 星期日

小花的頭

已經深夜十點了,平時這個時候我們還都精神百倍的在一起玩著撲克牌,可能是因為今天夜的里的風太大了,所以將宿舍樓外的電線桿某處電路刮斷了,我們也只能早早就寢。
“哎,姐妹們,大家先別睡,我給你們講一個小故事,怎麼樣?”小然興致勃勃的說道。
  

這個提議很快得到了大家的讚成,於是我們六個姐妹都靜靜的躺在被窩裡把頭探出來豎起耳朵準備聽小然同學白話了。寢室裡靜的幾乎能聽到我們的心跳聲,只有窗外的那棵大槐樹不時被風吹的嘩嘩作響。


小然終於要開始講了。
“我剛來到這所學校的時候,就听我的表姐說兩年以前,我們系裡發生一件極為恐怖的事。


在A班裡有一個名叫小花的女生,雖說名字起的好,但其人遠不如遠名,她不但人長的身材矮胖,而且最讓人作嘔的是她的臉上還長了白殿風,對於一個女孩子這本來就已經算是一種巨大的羞辱了,她的心靈上被一種無形的陰壓力壓的喘不過氣來。但是同班裡的另外一名女生小美卻經常拿小花的臉開玩笑,並且一次比一次過火,小花也從最開始的沉默不語轉變成極度的憤怒。在小美的引領下,班裡所有的同學都視小花為異類一樣,看到小花經常是百般嘲諷,那些原本跟小花比較要好的同學也在小美的威逼利誘下看到小花便開始退避三舍。


雖然小花已經警告過小美她們好多次希望她們適可而止,但傲慢的小美哪裡會將孤弱的小花的警告放在眼裡,每次小花 ​​的警告換來的都是小美的不屑一顧和變本加利的污辱漫罵。每天的晚自習對於小花來說都是一場無法言語的惡夢,老師一離開教室,小美她們便使整個教室都炸開了鍋一樣,她們不停的往小花頭上扔紙團,不停的罵著,笑著,甚至有時還把吃剩下的零食往小花的書包里扔。
  

小花終於再也無法忍受這樣非人的生活了,她決定拼一拼,哪怕是魚死網破的結局。
這天放學後,小花將小美騙到了學校的後山上要求小美向她賠理道歉。小美先是滿不在乎的一笑,然後對著小花便是一個大嘴巴抽了過去,小花的嘴角流下了鮮血,她用一種極度可怕且充滿憎惡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小美,那張扭曲的臉上也露出了病態的笑容。


“如果你再不向我道歉的話,那麼我保證你將後悔一生。”話音剛落,小花從書包裡取出一台數碼攝像機。
小美先是覺得莫名奇妙,隨後仔細的向那台正在播放著的數碼攝像機看去,頓時火冒三丈。
那裡面清楚的錄下了小美與其它的幾個同學一起吸食毒品的過程。


“你這個醜八怪,快把那台破機器給我,這件事我就不追究,否則我會讓你死的很慘很慘。聽見沒有?”小美的臉氣的面無血色。伸手便要搶奪小花手中的數碼攝像機。兩個人也隨之撕打起來。小花雖然矮小但力氣可不小,一下子便打在小美的腹部讓她好是難受,半天喘不過氣來。小美也不服輸拼命的回擊小花,但就在不輕易間小美髮現不遠處的樹下有一把鐵鍬。氣極敗壞的小美這個時候已經失去了理智,跑到樹下,然後順手抄起鐵鍬對著小花的頭便是一鍬,這下的力道可不小,再加上小美當時的鍬是平著向小花的頭劃過來的,就如同一把利韌一樣,一股滾燙的血漿剎那間噴濺到小美那張粉嫩的俏臉蛋上。

彷彿如夢初醒一般,小美驚呆了。她眼看著小花的一顆人頭順著陡峭的山坡,一直向下滾去。直 ​​至從她的視線中徹底消失。不知過了多久,小美從混沌中恢復了意識。萬分緊張的小美毛手毛腳的挖了一個坑便將小花的身體埋了進去。之後又拿出紙巾抹去了臉上的血跡。但那台攝像機卻不知去向,小美沒時間去顧慮那麼多了,她飛快了跑出了那個地方。晚上回到寢室的小美滿頭冷汗,每當閉上眼睛就會看到小花的身體在面前不停的搖晃向自己這邊靠近。“把頭還給我!把頭還給我!”
  

學校裡沒有人知道小花去哪裡了,她的家人也在滿世界的找她,警察的調查也幾乎沒有任何線索,小美在害怕的同時也抱著一絲僥倖的心理,只要晚上早些睡覺調整心理,以後便不會有什麼事情了。但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一周後小美與幾個朋友吸食毒品的那段視頻錄像還是鬼使神差地被人發佈在了校園網論壇上,沒有人知道是誰幹的。學校方面很快作出了對她們幾個勸退的處理決定。由於小美的家人所做的努力,通過人事關係小美又轉到了另外一所不錯的學校裡就讀。本以為過去的一切都將隨風而去,一切都將迎來新的開始,但是……
  

這天晚上,小美吃過安定後便早早入睡了,自從那件事以後,幾乎每一天晚上她都要服用大量的安定片才能勉強入睡,不知過了多久,小美醒了過來,她睜大了眼睛注視著周圍的一切,剛才自己還睡在寢室裡,怎麼現在居然孤零零的躺在了原來那所學校的後山上,周圍滿是慘白慘白的迷霧,小美急哭了,不知怎樣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小美邊哭邊朝前走著,突然與一個人撞了個滿懷,小美很是高興,畢竟在這個時候碰到其它人總是會讓人心裡多少有些欣慰的。
  

“你好,請問……啊!”小美的話剛說了一半,便被嚇的再也無法言語什麼。因為站在小美眼前的正是小花那具沒有頭顱的身體,她的兩隻手正漫無目地的向四周不停的摸索著。“把頭還給我!把頭還給我!”
  

小美的靈魂都好像快要從身體裡被強行脫離出去一樣,攤倒在冰冷的草地上。“小花,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那樣對你,求你別來找我!”小美邊乞求身體也一邊的嚮往挪動著。兩隻腳也像灌了鉛塊一樣動彈不得。
  

憑著最後一絲求生的本能,小美頑強的站了起來,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小美竟猛的一腳將小花那笨拙的身體踢開,只見她越跑越遠,後面小花的聲音也漸漸消失在瀰漫的霧氣中。
  

小美的體力終於透支了,氣喘吁籲的她再也跑不動了,只好一隻手扶在了粗大的樹幹上,大喘著粗氣,胸腔裡不停的呼吸著周圍的空氣。她觀望了許久,小花並沒有跟過來,便放鬆了一絲警惕。但就在這個時候,耳邊再次傳來了剛才熟悉而冰冷的聲音。“你來了,我等你很久了!”小美慢慢地抬起了頭,天啊,眼前的這棵高大的枯樹上居然掛著幾十個小花的頭顱,此時她們正一起注視著自己,一雙雙血紅的沒有眼白的眼睛正用一種極其恐怖的眼神注視著自己,順著她們的眼角鮮血也正一滴一滴的流在自己的臉上。小美的精神終於崩潰了。“啊!求求你,放過我!”她剛想跑,卻發現那具屬於小花的身體此時已經死死的將自己按在了樹幹上……
  

在小美髮出的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地上原本青美的碧草慢慢的被一滴滴血污染得面目全非,它們彷彿無聲地見證了一場恐怖而殘忍的解剖過程。
  

小然的故事終於講完了,我們幾個姐妹也嚇的一身冷汗,我不禁看了看表已經是十二點整了,大家也多少有了些睏意,準備睡下,就在我準備閉眼的一刻,我似乎看見窗外的那棵大槐樹上掛著些什麼,此刻它們正隨風擺動著……

2011年9月17日 星期六

育嬰室的故事

各位有去過育嬰室嗎?有去過的朋友,相信會覺得那 ​​些小寶寶被集中在一起,一張張可愛的臉孔放在眼前,些可愛的小天使真想教人抱抱,但這些都是早上探訪的情況!可知道午夜過後的育嬰室是什麼境像嗎?嘿,平靜中傳來一聲聲嬰兒的啜泣,這是一個不平常的晚上!
  

今天是我值班,所以要留在醫院過夜,現在是凌晨十二點,忙了一天,人也有點困了,其實兒科的工作也不是太忙碌,只是要經常哄小孩,真有點受不了,不過今天的工作總算完成了,趁現在沒事做,還是早點回值班室休息,跟值班護士交代了一聲就回值班室去了,沿途經過育才室,從紫光燈的照射,看到那些小寶寶正在沈睡,一個個可愛的樣子總教人心甜,希望他們今夜別哭就是了,因為值班休息室離育嬰室很近,他們一吵我就睡不了,所以我在育嬰室前停了下來祈禱。“神靈保佑!希望今晚平安無事!”然後我就安心回值休室 ​​安睡了。
  

凌晨兩點,在睡夢中我依稀聽到了嬰兒的哭泣聲,慢慢由弱轉強,而且還慢慢向我接緊,慢慢的一聲一聲地接近,也許是太累的關係,我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後來是一陣急速的腳步聲向我飛奔過來,連地下的震動我都感受到了,終於我驚醒過來了,我相信是發生了事情,正要穿鞋出去看過究竟,木門突傳來“啪啪”兩聲重擊聲,我當場嚇了一跳!
  

仲玲:“醫生……醫生,快起來啊!,又有嬰兒不見了!”原來是值班護士呂仲玲,還差點被她嚇著呢。被她這樣一說,我可記起前兩天也有同樣的事情發生,那次是8號育嬰床的女嬰,那天才剛出生,晚上又不見了,找了一個晚上也找不著,就連她母親都失踪了,把當值的醫生護士都嚇壞了,怎知到了翼日,那女嬰和母親又神秘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位,經多番詢問,那母親始終說自己在醫院沒有棄開過,還要投訴醫院看管不當呢!想不到今天又發生了同樣事情,該不會又是那女嬰吧!
  

“是不是8號床的女嬰?”
仲玲:“對!又是她,我也聯絡過產科了,她母親也不見了。現在怎樣好啊醫生!”
“先冷靜!讓我想想,我剛才好像聽到過女嬰的哭聲,說不定可能是她。你先聯絡保安四處找找,你就不要亂走了,好好看著其它的病人,我到那邊找找看,有事電話聯絡我。”
仲玲:“那……那你小心了!”
  

“快點吧!記住先別通知主任,半小時後找不著再通知他,不然我明天有得受了。”然後我匆匆住那聲音飄遠的地方走去。走過了長巷,走到了外科樓的樓梯口,我正考慮往上還是往下走時,往上二樓和三樓是外科病房,再上是手術室,往下是雜物室,再下一層已經停用,是以前的停屍間,正當我還在考慮的時候!
二樓梯口傳來了小女孩的聲音。
  

小女孩:“醫生哥哥,你要找人是嗎?”看那女孩面色青青,像個長期病患,怎麼到現在還未睡呢?奇怪!也許是我幸運,有上天給我指引吧!
  

“是的,小朋友,你有沒有見過一個抱著嬰兒的婦人走過啊?”
小女孩:“是不是抱著一個女嬰的呢?”
“對了,就是了,她們到那裡去了?”希望她不要向下指,我可不希望三更半夜去過氣停屍間找人呢!
  

小女孩:“她們好像往上面去了,哥哥我帶你去找吧!”我鬆了口氣,牽著她的小手往上走,一陣冰冷卻從手心傳來,我打了個寒顫。
  

“小妹妹,你的手很冷啊!你沒事嗎?要不要穿多件衣服。”
小女孩:“不用了,我習慣了,哥哥你拖耐一點就會暖的了。”
為了心急找那兩母女,我也沒有再問其它了,就隨著她一起往上走。
  

走到了手術室一層,果然她兩母女就在手術室門口,因為門口一早已經上鎖,她們進不了去,那母親在門口左顧右盼不知在找什麼似的。那嬰兒還在她懷在輕聲啜泣,那母親一看到我,就一副喜出望外的樣子,其實不是看到我,而是我隔離的小女孩。


“太太!我找得妳好苦啊!三更半夜你走來這兒趕什麼?快點跟我回去吧!”
她沒有理會我,只走過來抱著那小女孩!小女孩也放開了我的手,與那母親相擁著。
母親:“女兒啊!我的好女兒啊!媽媽帶妹妹來看妳了!”
小女孩:“媽媽乖!媽媽別哭了!妹妹很可愛啊!”


那倒出乎我意料之外,原來她們是母女,而且還住在同一醫院呢!不一會,母親扼著了我的手。
母親:“謝謝你!謝謝你帶她來見我!我們很久沒有見面了!謝謝你!”
那真把我攪胡塗了,她要探女兒隨時都可以,跟本不用謝我,更不用三更半夜才來吧!惹得我實在有點生氣,不過見她淚流滿面的模樣,還是算了吧!
  

“沒什麼的!都那麼夜了,見也見過面了,我想大家都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太夜對孩子身體不好的。”
  

小女孩:“對了,你就回去吧!別冷病了妹妹!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了。”聽完後母親又哭了起來。
母親:“是媽媽對不起妳!原諒媽媽!”小女孩沒說什麼,只輕撫著母親的頭髮以示安慰。然後一陣寒風從窗口吹來,女嬰像受了點寒,開始哭鬧起來!


小女孩:“別擔心我了,妹妹看來快要著涼了,你們還是快點回去吧!醫生哥哥,妳就快點帶她們回去吧!別讓妹妹冷病了。”
來吧太太!冷病了孩子就不好了,快點跟我回去吧!”
母親:“那……那我們先回去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啊!記住啊!嗚……媽媽對不起你!”還好最後還是被我半勸半拉的帶了回去。臨行前看到她們涕淚交流的情景實在教人有點神傷,然後是小女孩告別的揮手,最後消失在視線範圍。
  

到了第二天,我如實把昨晚的事情向主任報告了,主任吩咐盡快安排那母女出院,最後主任私下問了我一些問題。
主任:“你說她還有個女兒在外科是嗎?”
“是的,昨晚我才見過,怎麼了,那女孩不是有什麼問題嗎?”主任遞來了一份外科病歷。
主任:“你看是不是她?”
“啊!就是她!陳小琳,女,8歲,交通意外送院,診斷'肝破裂大出血',急送手術室處理。”
  

主任:“再看看最後一頁吧!”
“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的?”
主任:“忘記她吧!有些事情是拿來忘記的,別再多想了!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最後一張是她的出屍單,日期是她母親臨盆的那一天,有護士說那女孩是在那天探望母親時被車撞到了,也有護士說偶然會在半夜看到那母親帶著女嬰在外科樓徘徊,但我只知道一件事,就如主任所說,把一切忘掉!

2011年9月16日 星期五

13樓電梯

“13樓。。。”田躍回過神來,站在電梯間:“這破電梯,為何還不來,每天忙忙碌碌,我究竟在干些什么?想來想去,為什么好似一直在坐電梯。。。”望著樓道墻壁上那個大大的紅色樓層號碼,他心中感慨頗多:當初買樓的時候,稍遲了一步,結果好樓層都被選走,除了頂層,就只剩下這不吉利的十三層。就這樣,售樓小姐還不停的忽悠:“田先生,您要是能訂呢,就趕緊訂,不然的話,一會兒可還有兩三撥看房的呢。。。”


“十三、十三。。。”田躍看了看手表上的日歷:“今天還是星期五呢,真是越發晦氣了,尤其是一想到今天要向那個頤指氣使的頂頭上司匯報工作就更加覺得灰心喪氣,這日子何時才是頭呢。。。”
電梯緩緩降下,叮的一聲,電梯門開啟。田躍往里一看,人站的滿滿當當,空氣中彌漫著煙塵嗆人的氣味,他猶豫了一下,后退了一步,伸著脖子看了一眼另一部電梯,那電梯停在一樓一動不動,絲毫沒有上升的意思。“什么素質。。。”他咕噥道,有些人把電梯當作私家搬運工具,裝起東西來沒完沒了,再要趕上個搬家的,更得要命。


明知如此,卻也毫無辦法,總不能就此跑下樓去,田躍只好跨步上了電梯,在門口找了個位置站好。電梯門慢慢關閉,大門隔絕了外界的光線,轎箱里越發昏暗。就在大門即將閉合的霎那,突然從外面伸進來一只手臂,擋在了兩扇門中間。電梯門再次悄然打開,那只手臂慢慢撤回,田躍不由得望去,見門外站著一個全身黑衣的男人,只是,背著光線,不辨容貌。。。


田躍暗想:“這人什么時候出現的?鄰居嗎?剛才我為什么沒注意到他呢。。。那剛才等電梯時我那些抱怨的話豈不是。。。”看著那人不緊不慢的步伐,田躍有點惱怒,半為那人慢吞吞的動作,也半為自己的心事被他窺到,于是他故意提高嗓門:“喂!你快一點好嗎?這么多人都等著你呢!”他說完,往后擺了擺頭示意,身后一片寂靜。


“難道就沒人附合我一下嗎?”田躍回頭望去,可身后空蕩蕩的,哪里有一個人影?他頓時冷汗就下來了:“人呢?剛才那滿滿一電梯的人呢?難道是我的幻覺??”那黑衣人此刻走進了電梯,帶著一種徹骨的寒意。門關上的時候,他突然面向田躍,用一種令人窒息的語氣緩緩說道:“別急,時辰馬上就到了。。。”然后,他按下了控制板上B1地下室的按鍵,電梯,開始緩慢下行。。。


當田躍還在回味黑衣人那句莫名其妙的回答之時,電梯突然劇烈的顛簸了幾下,然后竟像脫韁野馬一般失控,徑直向下墜去,失去重心的田躍嚇蒙了,他徒勞的想抓住什么東西,然而周圍只有滑不留手的金屬墻壁,當他將手伸向身旁的黑衣人,卻發現那個人居然人間蒸發一般,不見了蹤影。在田躍慌亂的視線中,控制板顯示屏上的紅字飛快的由13開始遞減。。。


當那個數字最終停在“B1”的時候,電梯井中傳來了“咚”的一聲巨響,那是電梯最終墜地的聲音,在田躍的耳中,所有的聲音似乎都剎那間消失了,只剩下恐懼從他身上每一個毛孔中析出。。。下一秒鐘,田躍被巨大的慣性狠狠的摔在冰冷的轎箱地板之上,骨屑與血液在空中飛散,意識瞬間被從軀體內抽離。。。


夜晚,臺燈下的田歌默默的坐在桌前,媽媽悄悄走到他身后:“不早了,別看太晚,明天還要上學。”
“媽”,田歌抬起頭,眼圈有些紅:“為什么我總感覺爸爸還在這棟樓的某個地方活著。。。”媽媽注視著他,淚水奪眶而出,一年以來,一面在兒子面前強作鎮靜,一面默默承受喪夫之痛的她早已不堪重負,此刻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奔出臥室,跪倒在地板上,對著空曠的房間,她失聲道:“假如死后真的存在魂魄,你何不回來看看?”


怔然站著的田躍感覺腦子木木的:“我走神了嗎?為什么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他揚起手,看著手腕上的手表:“該死。。。十三號星期五,黑色星期五。。。”。“叮”,電梯門打開了,看到轎箱里站滿了乘客,田躍沒來由的心煩意亂,他望了望自己家的方向,忽然產生一種馬上回去的沖動,就在他剛想轉身的功夫,身邊不知從何處走出一個身著黑衣的男人,橫在一側,冷冷的看著田躍,他默不作聲,然后略微欠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田躍只好打消了回家的念頭:“電梯都來了,我還是走吧。。。”于是,他不再勉強,大步走進電梯之中。。。

2011年9月14日 星期三

牙齒----食嬰女

我的姐姐很美。
長髮飄飄,五官精緻,膚色均淨。從小到大,她都是周圍男生熱議的話題。
尤其是她的笑容,天真得不像一個二十六歲的女人,像個天使。



我還有個小弟,也是個眉清目秀的小帥哥。比當下很多影視紅星之流不知好看到哪裡去了
小弟一直很怕大姐,雖然大姐從來沒有打過他,更沒有欺負過他。但是當小弟還在襁褓之內的時候,一看到大姐就會哭。見一次哭一次。也許真的有宿命一說吧,雖然相差不過六歲,但小弟和大姐的關係就沒有親近過。



剛才說什麼來著?哦,我說大姐很美。確實很美,從我女性的角度來說,模樣能讓另一個女人嫉妒的自然是美人。
但是大姐有一個秘密。



這個秘密,父親知道,母親也知道。至於小弟,我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有人說,最美的笑容應該露出八顆牙齒。大姐恰好有最美的笑容。她的牙齒潔白閃耀,令人驚艷。但是如果你有幸看到她張開嘴一定會被嚇倒迷走神經短路。因為----大姐的磨牙幾乎都分崩離析,龜裂殘缺。


這便是大姐需要定期補牙的原因。好在父母共同經營一家牙科診所,補牙倒也方便。
姐姐的磨牙耗損得這麼厲害,完全是父母一個難言的苦衷。因為,從小姐姐就喜歡吃骨頭(不是啃),不論什麼動物的骨頭,她一定要細細咀嚼,用牙齒把他們磨成粉搗成漿。然後心滿意足的嚥下。早些年,父母沒太在意這個問題。直到有一天,邪惡的端倪漸漸浮出水面。


那晚,父親想起有一份病例需要連夜傳給同行,就返回診所去取。沒想到,診所裡面燈亮著。他進去之後,發現手術室的儲物櫃開著,大姐背對著他在辦公室裡鼓搗著什麼東西。待他走進一看,才發現大姐手裡拿的是----儲藏病人牙齒的罐子。大姐正用她如蔥白拌細嫩修長的手指,抓起罐子里黑、黃、白相間的牙齒,一顆一顆塞進那早已激盪著唾液的嘴裡。然後用力的合攏咬合肌,力道之大,只聽骨頭與骨頭之間尖利的磨礪之聲。咯啦,咯啦……每一聲都伴隨著父親渾身肌肉的一陣顫抖,同時,父親感到牙齦一陣酸痛。



“你……”
大姐聽到父親的聲音,沒有馬上回過頭來,而是加快了咀嚼。等到她順利地把那滿口的碎牙咽了下去,才回頭對父親尷尬的一笑。這是怎樣的一個笑容?潔白的門牙和切牙上滲透著殷紅的血絲,舌頭早已被受傷的牙齦噴出的鮮血染的紅彤彤濕滑無比。姐姐的磨牙已經支離破碎,如同一根被硬生生掰斷的小腿脛骨那鋸齒狀的截面。
  


學醫的畢竟膽子大。父親並沒有被嚇癱。倒是護士出身的母親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一個踉蹌。
他們夫婦二人總算知道了為什麼最近大姐牙齒磨損特別厲害。
從此,便開始了長達十餘年的定期為大姐補牙的不歸之路。



補過牙的人應該都知道,假牙價格並不便宜,雖說父親只需成本價,但面對大姐十幾顆需要定期修補的牙齒也會覺得吃力。所以,補牙的時間適時延長。而大姐,也盡力克制住吃牙齒的慾望。
但對於她來說,那就像毒癮。
戒不掉的。



沒錯,我的姐姐是異食癖患者。但我父母從來沒有想過帶姐姐去就醫治療。每當他們任何一方有了一絲一毫這樣的念頭,另一方一定會強硬的把它抹殺掉。這並不是為了保持姐姐的名譽。如果出於這個考慮,大可以去外地治療。真正的原因在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我父母倒說不上是重男輕女,但是他們確實很愛小弟。更勝於大姐。
在姐姐4歲那年,父母懷上了第二胎——我。那時候正是計劃生育開展得如火如荼的時候。國營單位的職工尤其是著重抓查的典範。如果被捉住,是要強行墮胎的。但父母想法設法把我保住了。
  


直到出生前一個月。
父親想要個男孩。母親也是。為了保證第二胎一定是個男孩,於是他們悄悄利用職務之便做了一個B超檢查。很遺憾。我是女孩。更遺憾的是,父親和母親一合計,覺得如果第二胎生下來,要懷第三胎風險就更大了,於是決定把我打掉。
 

沒錯。母親本是婦產科護士,在她指導下,父親把我從母親體內拿了出來。
當看到我胯下沒有傳宗接代的那根條狀物時,父母忘記了手術的艱辛與疼痛,鬆了一口氣:希望下一胎能懷上一個男孩。
  

我的屍體成了他們頭痛的源泉。畢竟不是專業殺人犯,完全沒有想好怎麼處理。
“不如,扔給院子裡那條大狼狗吧。反正牠吃東西吃的干淨,沒有人回去查它……”
父親想了想:“那得把血處理乾淨。我把他煮熟了,半夜扔到狗窩裡。看著牠吃完!”
“對!煮爛點。我怕狗吐出的骨頭渣子敗事兒。”



就這樣,我由死胎變成了熟胎,盛在盤子裡,端放在飯桌上。
母親剛墮胎,不能隨意走動,於是父親忙裡忙外處理一些應該消失掉的東西,比如——煮過我的鍋子。
  

等到他們發現事情不對勁的時候,我已經被4歲半的姐姐吃得只剩兩隻小腳了。
然後,在父母瞠目結舌中,姐姐把我的兩隻小腳丫子塞進了嘴裡。
咯啦,咯啦……
從此,姐姐就酷愛上了吃骨頭。至今。
  

另外,我也有我自己的秘密。其實我不恨我的姐姐,至少她讓我倆融為一體,透過姐姐的眼睛,我也能看到世界感受生活。於是我常常坐在姐姐的肩頭。



就連姐姐去探望襁褓中的小弟的時候,我也正坐在姐姐的肩頭。



凝望著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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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